第五十八章:歸園山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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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過多大功夫，馬夫就回來了，除了趕了一輛新車外，還帶來了七八個百足蟲的弟兄。
他先負責帶我回府，而百足蟲則留了下來，指揮著他那幾個兄弟，想辦法把壞掉的車拉回府中。
經過剛剛那一番打鬥，我也有些疲倦了，一上車，就瞇起眼打起盹來，然而，走到半路，車卻停下了。
“出了什麽事？”我睜開眼，問車夫。
他沒有回答，而是下了車，突然撲通一下，跪在我面前。
這一下著實出乎我的意料，我楞了有兩秒，才反應過來。
“你是什麽人？”
“大內侍衛，劉啟川。”
大內侍衛？這個身份可是有些讓我驚奇，畢竟，朝堂裏的大內侍衛一共才八個人，看來皇帝還是挺重視我的。
“陛下派你來幹什麽？”
“回大人，小的負責保護大人的安全。”
“走吧，”確認了以後，我沒有再多問，又瞇起眼，他應了一聲，也不再打擾我休息，上車駕馬朝府中飛馳而去。
...
第二天，又直到太陽高懸時，我才醒來，連著折騰了兩個晚上，即便是我，也有些吃不消了，想想以後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好多天，我就一陣心痛。
算了，反正是放假，晚睡晚起也早習慣了，我只能如此安慰自己。
出了門，我發現百足蟲竟然就在門外候著，他渾身裹著布條，活像一只粽子，看著這一幕，我不厚道地笑出聲來。
“大人，”百足蟲被我笑得臉一陣紅一陣白，連聲音都有些不自在了。
“這是今早有人送來的。”百足蟲遞給我一個信封，我這才止住了笑意。
“什麽人送來的？”我看這信封包裝精美，用蠟封好口，心中也有些好奇。
“是趙王殿下送來的。”
“趙王？”一聽這個名字，我拆信的手也停了下來，心想這來頭還真不小啊。
趙王李全譽，乃是當今皇上的親侄子，也就是太子李逸飛的堂兄，他爹過世得早，因而李全譽年紀輕輕就得到了趙王封號。他不但在京城附近有一大片封地，還掌管著北國軍事大權，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。
只不過這些年，被蕭涼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罷了。
“他找我什麽事？”
“小的不知，不過我猜有可能是為幾日之後的春耕做準備？”
“春耕，這種事也歸他管？”我有些驚奇，畢竟之前可沒在報告裏看到趙王有這些權力。
“大人有所不知，每年的春耕都會設在城東二十裏處，那裏是趙王的采邑，因此每年的春耕大典也是讓趙王來主持。”
“這種事情你都知道，你來北國多長時間了？”
“有九年了。”
“九年啊，確實不短了。”我說著，就把那封信拆開，果然正如百足蟲所說，上面寫著過幾日就是春耕大典，特地邀我到歸園山莊商量一下，同時宴請我來略表地主之誼。
歸園山莊啊，越來越有意思了，我心想。
“備車，我們立馬動身。”百足蟲點點頭，當即去吩咐。
“噢，對了，你留下看家，我和劉啟川去就行了。”聽我這麽說，百足蟲先是猶豫了一下，但很快點點頭，便下去操辦去了。
我簡單洗把臉，整整衣冠，便出了門。
昨日壞掉的那輛馬車早已修好，現在停在門前，依然是金光閃閃。
“走吧，去得早點還能趕上宴席。”我跳上車去，吩咐道。
去歸園山莊只需從東門出城，沿著大道走二十多裏路便可到達，這一路上也少見行人車輛，因而劉啟川手中的鞭子也是飛快揮舞，趕著馬兒飛速前行。
“這番落魄的景象，春耕大典想必也好不到哪兒去吧。”我看了一眼道路兩旁荒蕪的田地，嘆了口氣。
“對於北國來說，是沒什麽意義了，恐怕陛下都不會親自主持，而讓太子殿下來代勞。”劉啟川插了一句話。
“那這李全譽這麽熱心，難道還指著這件事扳倒蕭涼？”
“話也不盡然，畢竟春耕大典事關重大，在這上面決出的勝負很可能影響日後的生死，我想，他們還是會拼一把的。”
“有意思，加我們一夥豈不是更熱鬧。”聽了劉啟川的話，我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，恨不得馬上到春耕大典，也和這倆人較量一番。
劉啟川沈默了一會兒，搖了搖頭。
“誰贏誰輸又有什麽用呢？覆巢之下豈有安卵，等北國一亡，我們也都該跟著結束了。”他說話時語調很平靜，仿佛這事和他毫不相關一樣。
這家夥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了嗎？我心想。北國亡不亡，對我來說只不過是報告上內容的不同而已，而且隨風的聲譽也不會受什麽影響，畢竟，誰都知道目前的情形是回天乏力。
但是不知怎的，我總感覺心裏有些失落。
只是一單生意而已，隨風從不以命相搏，我安慰了自己一句。
這一路上，我們二人再未交談。
等到了歸園山莊，已經是正午了，我尋思著到了飯點，宴席是不是已經開始了時，突然卻看到山莊大門前站著幾個人。
走進一看，領頭的是一個年輕人，穿著的是金絲繡花衣服，頭戴高冠，腰間束著白玉帶，容貌俊逸，風流儒雅。光看這身行頭，傻子都能猜出來是誰。
“是趙王，”劉啟川怕我不知道，不動聲色地悄悄提醒了我一句。
我點點頭，臉色並未有太大變化，既然我已經決定來歸園山莊，自然早做好了見趙王的準備，不過是早晚見而已，對我而言都一樣。
“邱先生，久仰久仰。”車還未停好，趙王已經走上前來，看那架勢，似乎是要扶我下車。
我一看嚇了一跳，心想這李家之人怎麽一個個都這麽禮賢下士，當即趕忙跳下車來，拱手作揖說道:“山野村夫，趙王殿下過譽了。”
“誒，先生謙遜了來，快請。”趙王說著，就側身給我讓開了一條路，後面的隨從一看，也都紛紛讓開。
我給劉啟川使了個眼色，讓他不必擔心我，自己便大搖大擺走進了歸園山莊。
劉啟川心領神會，隨著莊園的仆人繞道後面停車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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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先負責帶我回府，而百足蟲則留了下來，指揮著他那幾個兄弟，想辦法把壞掉的車拉回府中。
經過剛剛那一番打鬥，我也有些疲倦了，一上車，就瞇起眼打起盹來，然而，走到半路，車卻停下了。
“出了什麽事？”我睜開眼，問車夫。
他沒有回答，而是下了車，突然撲通一下，跪在我面前。
這一下著實出乎我的意料，我楞了有兩秒，才反應過來。
“你是什麽人？”
“大內侍衛，劉啟川。”
大內侍衛？這個身份可是有些讓我驚奇，畢竟，朝堂裏的大內侍衛一共才八個人，看來皇帝還是挺重視我的。
“陛下派你來幹什麽？”
“回大人，小的負責保護大人的安全。”
“走吧，”確認了以後，我沒有再多問，又瞇起眼，他應了一聲，也不再打擾我休息，上車駕馬朝府中飛馳而去。
...
第二天，又直到太陽高懸時，我才醒來，連著折騰了兩個晚上，即便是我，也有些吃不消了，想想以後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好多天，我就一陣心痛。
算了，反正是放假，晚睡晚起也早習慣了，我只能如此安慰自己。
出了門，我發現百足蟲竟然就在門外候著，他渾身裹著布條，活像一只粽子，看著這一幕，我不厚道地笑出聲來。
“大人，”百足蟲被我笑得臉一陣紅一陣白，連聲音都有些不自在了。
“這是今早有人送來的。”百足蟲遞給我一個信封，我這才止住了笑意。
“什麽人送來的？”我看這信封包裝精美，用蠟封好口，心中也有些好奇。
“是趙王殿下送來的。”
“趙王？”一聽這個名字，我拆信的手也停了下來，心想這來頭還真不小啊。
趙王李全譽，乃是當今皇上的親侄子，也就是太子李逸飛的堂兄，他爹過世得早，因而李全譽年紀輕輕就得到了趙王封號。他不但在京城附近有一大片封地，還掌管著北國軍事大權，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。
只不過這些年，被蕭涼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罷了。
“他找我什麽事？”
“小的不知，不過我猜有可能是為幾日之後的春耕做準備？”
“春耕，這種事也歸他管？”我有些驚奇，畢竟之前可沒在報告裏看到趙王有這些權力。
“大人有所不知，每年的春耕都會設在城東二十裏處，那裏是趙王的采邑，因此每年的春耕大典也是讓趙王來主持。”
“這種事情你都知道，你來北國多長時間了？”
“有九年了。”
“九年啊，確實不短了。”我說著，就把那封信拆開，果然正如百足蟲所說，上面寫著過幾日就是春耕大典，特地邀我到歸園山莊商量一下，同時宴請我來略表地主之誼。
歸園山莊啊，越來越有意思了，我心想。
“備車，我們立馬動身。”百足蟲點點頭，當即去吩咐。
“噢，對了，你留下看家，我和劉啟川去就行了。”聽我這麽說，百足蟲先是猶豫了一下，但很快點點頭，便下去操辦去了。
我簡單洗把臉，整整衣冠，便出了門。
昨日壞掉的那輛馬車早已修好，現在停在門前，依然是金光閃閃。
“走吧，去得早點還能趕上宴席。”我跳上車去，吩咐道。
去歸園山莊只需從東門出城，沿著大道走二十多裏路便可到達，這一路上也少見行人車輛，因而劉啟川手中的鞭子也是飛快揮舞，趕著馬兒飛速前行。
“這番落魄的景象，春耕大典想必也好不到哪兒去吧。”我看了一眼道路兩旁荒蕪的田地，嘆了口氣。
“對於北國來說，是沒什麽意義了，恐怕陛下都不會親自主持，而讓太子殿下來代勞。”劉啟川插了一句話。
“那這李全譽這麽熱心，難道還指著這件事扳倒蕭涼？”
“話也不盡然，畢竟春耕大典事關重大，在這上面決出的勝負很可能影響日後的生死，我想，他們還是會拼一把的。”
“有意思，加我們一夥豈不是更熱鬧。”聽了劉啟川的話，我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，恨不得馬上到春耕大典，也和這倆人較量一番。
劉啟川沈默了一會兒，搖了搖頭。
“誰贏誰輸又有什麽用呢？覆巢之下豈有安卵，等北國一亡，我們也都該跟著結束了。”他說話時語調很平靜，仿佛這事和他毫不相關一樣。
這家夥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了嗎？我心想。北國亡不亡，對我來說只不過是報告上內容的不同而已，而且隨風的聲譽也不會受什麽影響，畢竟，誰都知道目前的情形是回天乏力。
但是不知怎的，我總感覺心裏有些失落。
只是一單生意而已，隨風從不以命相搏，我安慰了自己一句。
這一路上，我們二人再未交談。
等到了歸園山莊，已經是正午了，我尋思著到了飯點，宴席是不是已經開始了時，突然卻看到山莊大門前站著幾個人。
走進一看，領頭的是一個年輕人，穿著的是金絲繡花衣服，頭戴高冠，腰間束著白玉帶，容貌俊逸，風流儒雅。光看這身行頭，傻子都能猜出來是誰。
“是趙王，”劉啟川怕我不知道，不動聲色地悄悄提醒了我一句。
我點點頭，臉色並未有太大變化，既然我已經決定來歸園山莊，自然早做好了見趙王的準備，不過是早晚見而已，對我而言都一樣。
“邱先生，久仰久仰。”車還未停好，趙王已經走上前來，看那架勢，似乎是要扶我下車。
我一看嚇了一跳，心想這李家之人怎麽一個個都這麽禮賢下士，當即趕忙跳下車來，拱手作揖說道:“山野村夫，趙王殿下過譽了。”
“誒，先生謙遜了來，快請。”趙王說著，就側身給我讓開了一條路，後面的隨從一看，也都紛紛讓開。
我給劉啟川使了個眼色，讓他不必擔心我，自己便大搖大擺走進了歸園山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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